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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焱忍不住用身体磨蹭着极尽包容着自己的执剑人,双手抚上男人的胸膛,在撕开衣襟时,布帛撕裂的声音勉强拉回了他的理智,这才用手撑着方多病的肩膀,急喘着地与之分开。
他蒙着水光的眼眸被羽睫敛去了大半,低哑着声音道:“朕……要传唤韩定。”
他虽不惧那道遗诏,但珖王隐忍多年,他并不觉得,对方会相信只凭借这张遗诏便可以令他退位让贤。
珖王手中,必然还有其他势力。
比如说——当初那个偷入王若清房中搜寻遗诏的右士。
说不定神才军里也有珖王安插的人,他不得不防。
所以如今……并非与方多病厮混的时候。
方多病自然知道他如今的不易,尽管又被撩起了情热,但这一点齐焱也是一样的。
他摸了摸天子的背脊,安抚道:“臣刚从外面回来,正好该花点时间打理一下自己。陛下这段时日又消瘦了许多,想来没有好好用膳,臣便等着陪陛下一起用晚膳。”
齐焱用鼻尖蹭了蹭他,黏在他身上好一会儿,才从他腿上下来。
方多病看了眼被撕开的系扣,将领子往两边翻了翻,才提着清光剑走出殿门,让高平差人去左阵仗院宣韩定来延英殿,而他则往自己的住所走去。
待他叫了水,彻底洗去了这几日的风尘仆仆后,又特意到御膳房盯着御厨做了几道齐焱爱吃的菜后,才在御膳房外散了散身上沾染上的气味,领着端了晚膳的宫人一路回到延英殿。
彼时齐焱已经见过了韩定,该布置的也已经布置了下去,正批阅着还未批完的奏抄。
“陛下,该用膳了。”他提醒道。
齐焱揉了揉眉心,将手中的奏抄合起来放到一边。
方多病挥了挥手,让伺候的宫人先下去。
待殿内没了外人,他才走上前,轻轻用手托住齐焱的下颌,露出这张略显疲倦的脸。
“陛下,这些奏抄一时半会儿是处理不完的,不如陛下先用膳,等用完了膳,臣帮陛下整理一下手中的奏抄,陛下再行批阅?”
【这样好歹能分出个轻重缓急,也无需这么劳累。】
齐焱瞥了他一眼,直看得眼前这人努力地挺直了背脊,摆出一脸诚挚,才藏住心中的好笑,面色冷淡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让御膳房弄了什么东西?”
方多病牵过他的手,将他拉到桌前坐下,打开了他跟前的盘盅。
齐焱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:“槐叶冷淘?”
方多病点了点头,拉着凳子坐在他身旁,笑道:“仇子梁身死的那一日,我担心陛下没有用晚膳,所以问过了程怀智,他说陛下特意叫御膳房做了一碗槐叶冷淘。我想,这道槐叶冷淘,应该是对陛下有什么特殊的含义。”
他捏了捏天子的掌心,“虽说今日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,也没有另一个仇子梁叫陛下战胜。但喜爱之物,本就不必作为奖励,而是应该在陛下疲倦之时,得以一解陛下忧思,从中汲取几分欢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