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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背后击穿,但大部分人还是迅速地逃离了死亡地带。
他们冲不垮晋军的车阵,却很容易冲垮自己的步兵。
跟在后面准备清扫战场的鲜卑步兵,被己方的马蹄子清扫了。
战场顿时大乱。马的嘶鸣声、骑士的呵斥声、歩卒的惊叫声、将佐的怒骂声、被踏倒士兵的惨叫声混成一团。逃命心切的骑兵红着眼睛鞭打拦路的步兵,一些愤怒的士兵将他们拖下马来痛殴。但很快大家就意识到晋军即将追杀过来,纠缠下去一起完蛋,于是人和马混在一起,如大河之来泥沙俱下地溃退下去。
斛律征把一名败退骑兵拉下马,把阿薄干扶了上去。自己徒步在旁边护卫者。周围全是人,马根本跑步起来。他不断回头望,不知道追兵什么时候会扑过来。
一开始阿薄干还试图拿出大将之尊维持秩序,但根本没有人在意他。所有人都低着头狂奔,一只飞鸟都足以让他们以为是流矢。
阿薄干突然意识到,权力真是一种虚无的东西,人家肯听你的,这个东西就有,人家不肯听的时候,这个东西就没有。前一刻,他还在叱咤风云,把一个个千人队送到战场上去,现在他依然是冀州刺史、前锋主将,但身边哪怕最卑微的一个小兵,也不再服从他的指令。兵听将令草随风,他现在深切地意识到他根本比不上风,从来没见过草在任何情况下拒绝风的压制。
向远看,他看不到长孙嵩的伞盖。
这个老东西,估计已经溜之大吉了。
一万骑兵,摆在原野上可以无边无际,但经过一番苦战,现在他视野之中还骑在马上的人稀稀拉拉,撑死了不足3000。他们在歩卒洪流中垂头丧气地慢跑,就像遭了雹子的麦田里,一个个残破的稻草人。
随它去,逃命要紧,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晋军会追杀上来。脑海里掠过那个被短槊戳穿的金盔,伸手摸摸后勃颈上的疤痕,想起那个叫菜虫的士兵最后的眼神,全身如被冰雪。
盼着士兵溃散得更彻底一些,不要这样扎堆逃命。
盼着眼前闪开一条大道。
他要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一路狂奔,奔回平城,宁肯在那里坐牢,也不在这里坐帐。
但如果士兵真的全溃散了,缓急之下,谁来保卫自己?
突然,身后的士兵喧哗起来。
回头看见一队骑兵从后方远远地追过来。
他还没来得及让士兵镇静,左前方的士兵突然折返身倒灌回来。
在那个方向上,隐约传来马群的嘶鸣声和人的喊杀声,无数旗幡裹在飞尘里,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压过来。
斛律征看到阿薄干的脸煞白如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