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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愣了一下，想到张姨的死。
小丫头害怕睡觉，是因为会做噩梦吗？
也是，亲眼目睹鲜血淋漓的车祸现场，别说是小孩子了，连大人都受不了。
我心头一软，伸手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后背，说道：“别害怕，让爸爸陪你睡好吗？”
“嗯。”
顾笙闷闷地应了一句。
抬头看向还在主卧里的顾谦修，小声地说：“爸爸不喜欢我，爸爸不想陪着我……”
她难过哽咽着红了眼睛，没一会儿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掉了。
我只能一边抽纸巾一边给她擦眼泪安抚。
“不会的。他只是性子稍微冷了一点，别难过，他并不是讨厌你。”
顾笙不再说话。
我扶着沙发撑着腰站起来后，牵着她的手说：“我带你去洗澡吧。”
顾笙很乖，什么都没再说，自己去次卧把睡衣给拿出来后，跟着进了浴室。
我给她在浴缸里放了水，其余的她就说自己能来。
见她利索地脱了外套，钻进浴缸，我才嘱咐她洗快一点不能着凉了，转身离开。
刚把门打开就见顾谦修跟个门神一样杵在那里，拧着眉头。
我问他怎么了。
他反倒问我怎么。
我说我带顾笙去洗澡。
到底是女孩子，你不方便。
顾谦修才嗯了一声，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回了房间。
他温声地对我说：“照顾她的事情我来就好，你别走太近，顾好自己的身体。”
我顿了顿，对他说：“笙笙说她一个人睡要做恶梦。你要不要……”
陪她几个晚上？
顾谦修揉了揉我的头，低声说：“我知道了。我会尽量对她耐心一点，你不用操心太多。早些洗漱休息吧。”
“嗯。”
人既然已经住进来了。
就算再不愿意，也应该放下偏见，先把孩子照顾好了再说。
我明白的事情，顾谦修不可能不明白。
所以照顾顾笙的事情，我也就不再多插手了。
事实证明，顾妈妈说的或许不错。
顾笙确实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安静乖巧。
她拘谨懂事得不像个五岁的孩子。
在顾谦修做饭的时候还会主动上前去帮忙递东西。
跑来跑去的，脸上都流汗了，却还是笑得很开心。
顾谦修不苟言笑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表示鼓励。
几天下来，两人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像亲父女那样亲昵。
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接近生产的因素，看见两人的互动时越发觉得有些发慌。
情绪焦躁不安，晚上也越来越浅眠。
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都睡不着，反反复复，两天下来也越熬越糟糕。
一日，顾谦修让助理去学校接顾笙回来。
我恰好在楼下散步，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裙子，戴着黑色墨镜的漂亮女人朝刚下车准备上楼的顾笙走去。
拉住了顾笙的手臂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：“笙笙，我是妈妈啊，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顾笙惶恐地甩开了她的手，大喊道：“你是谁？我不认识你，我没有妈妈！”
那女人一愣，连忙摘下了戴在脸上的墨镜。
当看到女人那张脸的时候，顾笙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