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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三个字，他根本是想也没想，便准备冲口而出的。
“哥？”
听到电话那端顾暖在叫他，顾琛才惊觉，自己已经发了好久的呆。
顾琛快速整理了下烦乱的心绪，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开口：“暖暖，你现在还在上班，根本照顾不好念念不说，你一个单身女人，身边带着一个孩子，别人会怎么想？
念念养在我名下，五年前，我们就已经认定这是稳妥的办法了，不是吗？现在，也依旧不需要改变什么，念念仍旧是我顾琛的女儿，我仍旧会疼她爱她。
你嫂子那里，你给我点时间，我跟你保证，我不会让她再带给你任何困扰了。至于你说，你和念念影响了我和你嫂子的夫妻感情，这种担忧，完全没必要。”
实际上，他和裴娜哪有什么夫妻感情，他比谁都清楚，他当初选择和裴娜结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。
顾琛说的那些现实问题，其实顾暖都知道。她现在都还没想好怎么安顿念念，她也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念念，担心自己当年未婚生女的事会被揭露出来。
可裴娜今天下午的威胁还犹然在耳，顾暖现在是两头为难，似乎怎么走都没有出路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
“哥，我以前一直以为，给念念一个健全正常的家庭，就是对她最好的。直到那天晚上，她小心翼翼的问我，暖暖，我可以叫你一声妈咪吗？
你知道吗，那一刻，我的心都要碎了，我从来没有那么内疚自责过。我亏欠她的太多了，我忽略了她心里想要什么，她不过是，想要我这个亲生母亲的陪伴而已啊！”
“暖暖，”顾琛低沉的嗓音通过话筒传来，“我明白你心疼女儿的心情，可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你亲自照顾念念，言墨很快就会发现念念的身份，或许再之后，所有人都会知道。
到时候，你的生活就再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风平浪静了。你会遭受指责、非议，各种不堪入耳的诋毁、污蔑。
暖暖，你理智一点，这件事情你再想想清楚，千万不要冲动之下一意孤行。”
顾琛顿了顿，又说：“这样吧，这件事情我们见面谈，你等我，我现在开车过去。”
顾暖想起在地下停车场等自己的言墨和念念，赶紧说道：“哥，你不要过来了。言墨和念念现在正在楼下车里等我，我们已经约好了一起去吃饭。
今晚就让念念和我待在一起吧，明天一早，我会送她去幼儿园。你想和我说什么，我们明天再约时间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顾琛一愣，“你说……念念现在正和言墨在一起？”
“是啊，今天下午在公司楼下的时候，嫂子将念念送过来的时候，正好被言墨撞上了。我当时还在上班，不方便将念念带到我们设计部，言墨就将念念带到总裁办了。怎么了？”
“言墨，他可是……念念的亲生父亲啊！难道你就不担心……？”
“担心什么？担心言墨会发现念念是他的女儿？”顾暖声音沉了沉，“可是哥，念念本来就是他的女儿啊！我有时在想，他们明明是一对父女，有着最亲近血缘关系的两个人，可我却隐瞒起所有事。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存在，明明相见却无法相认，相处同一空间却又不能好好相处，我剥夺了他们父女间的天伦之乐，我是不是……太自私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