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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球缓缓升空，她冒出一层热汗的手心被男人紧紧握住。
热气球越来越高……
身在空中，渐渐她能看清巨大游轮的全貌
然后，游轮越来越小。
许久许久，桑晚俯瞰海城夜色，脚底灯光像是头顶星辰的美好影射。
今晚一切皆难忘。
就像五年前，那个相互依偎温柔的夜。
此刻，这方空间只有他们两人。
林慕琛从身后拥住她，双手握着她的双手停留在她腰腹处，“桑晚，我说过要给你终身难忘。”
桑晚没说话。
明明没喝酒，可是他声音洒在她耳侧，磁性十足，像有电流，她便有些飘飘然的醉了……
他吻了吻她。
然后不远处的半空中，璀璨光亮冲上天际，炸开，最后如同瀑布那般，星星点点洒落人间。
桑晚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烟花。
好美……
夜风习习，她却一点舍不得眨眼。
渐渐，璀璨光亮幻化成一大朵一大朵的玫瑰花，娇红的花束在半空中绽放，一朵两朵，将天空点缀成一片梦幻的玫瑰园。
“喜欢么？”耳侧，林慕琛嗓音含笑。
“喜欢的。”
桑晚点点头，“只是好短暂。”
她不知此刻为何会生出几分酸涩的患得患失，只是对他们彼此来说，这一刻确实太过来之不易。
“嗯，美好的风景是短暂的。”
烟花易冷，只是片刻便会烟消云散。
但是此刻，他怀抱一阵加重，侧头在她侧脸落下一吻，“桑晚，往后你看美好风景的每一个瞬间，我都会在你身旁。”
这是她当初给他许诺的那个机会。
这是他给她的许下的诺言。
他们彼此懂得。
桑晚视线突然有些模糊，眼泪要掉不掉时，林慕琛却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那点湿润泪花。
然后他的怀抱松开。
碰碰碰！
手背温度突然消失，身后怀抱也消失。
桑晚还没反应过来，远处半空又有眼花炸开。
不再是玫瑰花……
而是几个字母组成的一句话！
桑晚目瞪口呆的看着，有那么一瞬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。
Marryme？
“林慕琛……”她下意识转过身，只是才刚开口嗓音便戛然而止。
一步外，男人单膝下跪，指间一枚别致的钻戒呈现在她眼前，夜色中，他朝她笑得很温柔，“桑晚，嫁给我，好吗？”
桑晚视线瞬间迷糊。
她抬手用力擦掉眼角不断掉落的泪珠，甚至不知这时候该说什么，只是用力点点头，又点点头。
他们都等待这一刻太久太久……
八年。
他终于如愿以偿，为她戴上这枚钻戒。
远处烟花不断炸响，像是狂欢。
桑晚却埋在他怀中哭了许久许久，最后埋怨，“都怪你，害我后面烟花没有看到。”
“嗯，是我不好。”
林慕琛掌心好脾气的在她后背轻轻拍打，这么一瞬，心满意足。
桑晚一直在哭……
明明他甚至没说过什么动人的情话。
她不要情话，只要他。
热气球还在半空飘飘荡荡，他们太珍惜这方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。
“桑晚……”
桑晚在他怀中靠了许久，这人突然开口喊她名字。
桑晚没说话，只是抱紧他。
“我一直想问你……”
男人嗓音很轻很淡，却尽数落在她耳侧，“当初，为什么突然又肯给我一个许诺的机会了？”
那场生死一瞬的车祸改变了许多。
桑晚知道他指的正是那场车祸。
车祸前，他曾问她，能不能再给她一个许诺的机会。
那时桑晚想了许久，答案是不能。
后来乔婉那场婚礼，许母开着面包车冲向她，生死一瞬，是他救了她却险些在那场车祸中醒不来。
他昏睡将近一年，但是后来她在他床头说了许多话，他却全都听得见。
听得见，但是醒不来。
还有……
她一直没有说过为什么又原谅了他。
“不是因为那场车，也是因为那场车祸。”
桑晚整张脸更重的埋进他怀中，“林慕琛，不是因为你肯为我连命都不要我才原谅你，如果那场车祸，你最终没醒，那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，只是后来你浑身是血躺在地上，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，我又突然明白过来，既然我们彼此相爱，何不及时行乐？至于从前那笔旧账……林慕琛，余生我们慢慢清算！”
“好，余生慢慢清算。”
很久之后，白发苍苍，桑晚仍旧记得这晚。
可她人生最梦幻却不是这晚……
而是后来他多年如一日的朝夕相伴。
————
感谢一路有你。
全文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