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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王狠狠一捶桌案,又极力制止怒气,对晴雨吩咐:“去喊晓烟来问话。”
晴雨去了一阵子,赵王一盏茶才吃了半盏,就听轩门外晴雨的声音,“王爷,晓烟带到。”
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赵王放下茶盏,抬眼望去,只见晴雨从殿门外引进一白衫如水般清丽可人的丫头,细高挑的身材,白绫小褂走着银边,腰间一条水蓝汗巾,倒也清雅,那丫头下拜施礼,举动也轻盈得体。
“你是晓烟?”
“正是奴婢。”
“抬起头来。”
晓烟轻仰起头,一双秋波与赵王相对,又慌然垂下头。
“好,蛮不错,竟是做过几年大户人家小姐的,有几分天生丽质,看来彩霓果然有眼光,单单举荐了你。”
赵王轻叩几案得意道,心上暗想这郑三儿若能有如此女子为妻,还敢不对赵王府感恩待德?他又问晓烟:“你入府几年了?”
“十年。”
“哦,也是府里老人了,这府中上下对你如何?”
“王爷王妃和桂奶奶待奴婢恩宠有加。”
“这便是了,你今年也有十七、八了吧?”
“回王爷,二八又一。”
“恩,该嫁人了,这府中适龄的丫头一律由主人赐婚你可知?”
赵王试问道。
晓烟一惊,心想莫不是世子爷所说的话果然是真?王爷还说,是彩霓举荐的她,黄鼠狼给鸡拜年,果然不怀好意的。
赵王道:“孤王身边有一武师,想必你出出入入也见过,这郑三儿年过不惑,尚未完婚,人不错,武功也好得很,长得魁伟异常,就是脾气不大好,不过大凡这类人成了婚,脾气会便好,主要是有个温柔贤淑的妻子。”
赵王随口说。
晓烟心中一凉,顿觉心向下沉去,越来越重,这郑三曾听人讲过,性情暴躁,曾同牛摔过跤,前日到厨房为王爷取汤,曾与他照过面。
那日她只见一彪形大汉在厨中啃肘棒,生得满脸横肉,左颊上有一颗大红痣,络腮胡子,一身臭汗,隔了五尺就要将她熏晕倒过去。
她问过许宏家的才知道是王爷的护院教习,橱娘们都围着他逗趣,听他讲曾经逛异香院的风流事,他边说一双眼睛还不老实,围着她滴溜溜的打转,羞的她拔腿便跑,手中的汤也撒了一大半。
如今王爷如何要为他提婚。
心中不由紧张万分。
索性她早有提防。
“晓烟呀,你们太太思前想后,想了上上下下的丫头,也就你们那闲人多,一个个年龄也不小了。
再者,你个如花似玉的人天天干些洗洗扫扫的粗活,又脏又累也竟委屈了。
想昔日孤王竟是与你父同朝为官过,如今你父获罪,你的婚事我们自然要代为操心些。
再者,你桂太太正打算将大少爷房中的余人尽数驱散或买掉,因怜你还有几分姿色,人品也还不错,才特开恩将你许了郑三儿,你意下如何?”
反到似对她天大的恩典了。
晓烟慌忙谢恩道:“晓烟受王爷王妃错爱,大恩大德,收留至今,无以言报,情愿终生不嫁,侍奉王爷王妃一生一世。”
赵王面有愠色,沉声道:“你莫不是嫌弃郑三不够风流倜傥,尤是不如大少爷和世子称心,天天哄了你们眉开眼笑的。”
赵王声色俱厉道,“你们全省省心吧!
这大少爷已经废人一个了,成婚也不过是聋子的耳朵—摆设,再者太太有意将彩霓给他,日后左右的丫头也要不了这多。
年过二八的或配人或买掉,前几天这异春院竟听了信儿,要出高价买你们几个,是我念及你们也在赵王府辛苦一场,才回了。
你可别不识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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