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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,噢不,其实最先倒是苏白先行离开她而去。
她不晓得自己还剩下些什么,好在还有恨,要不然真真人生实在也没什么太大的指望了。
“萧晗那小婊子怎样了?”她有时也问。
却并不真正理康生的回答。
有一次,康生来找阿东,问阿东,说梅子怎么样了?
阿东不答反问她,说老太如何了?
两个大男人倒相顾无语,那时酒便成了最好的伴当。也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,一腔心事都变作了酒跟着下了肚肠,谁也不知究竟是酒
解了人意,还是人解了酒的愁肠。
“我想回美国了。”康生说。
阿东回说,“那便回。”
于是康生便哭了,泪水在眼前的桌面上积成一小滩,“却又发现我已经回不去了。”
阿东偏过头来看他,“怎么会回不去呢?买张机票就回去,再也别回来。”
“男人不要动感情,什么情都不要动,你看过《红楼梦》的啵?到最后贾宝玉出了家作了和尚,六根清净,人为什么要六根清净我到今日才算懂,没有牵绊。现在,人到哪儿心都并没有跟来,牵扯不清,夹陈不清。”
阿东不说话,只举起啤酒瓶子来,两人褐色瓶颈轻声碰撞在一起,发出清脆动人的声响,有如碎玉。
男人之间的心事,何必宣之于口。
有康生坐阵,萧晗一时并不能将苏氏一口吞下,她或许要改变自己的策略,想要蚕食,她原本料那康生是个做生意的半吊子,却谁知那康生却精明得紧,几次她和张若雷想耍点花活。都被康生一眼识穿,康生那人并不好斗,只平息事情,却并不愿意剑拔弩张。
张氏如今有阿东,她更无机可乘,好在那萧晗原本也是个不肯甘于寂寞的主儿,近日倒于政商两界交际场所甚是活跃,这贱人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,更从来不做无用功。然而如今她有何企图我却不关心。
人啊,日子若果然想混下去便好过起来,刷个剧,睡一觉,一整天,明天再刷个剧,再睡一觉,再吃几顿饭,又是一整天。日复一日,人都说日子难熬,可真混起来,时光如飞矢,倒也容易过得紧。
一天晚上,梅森已睡,阿东过来敲门,我不应,装睡得熟了,他推门而入,我听见他的脚步声,如今我亦熟悉他的气息,他只要在我面前,不需要睁开眼睛我便知道是他。他轻轻挪动一张椅子在我床畔,然后坐下来,问我,“要到几时呢?”
我不应,窗帘扯得好紧,星月的片刻光辉也挤不进来。我睡着了,其实我想就这样睡过去挺好的,人生再无烦恼。
人生本多烦恼啊,这是人生的本质。
我曾经在心里奉劝过自己无数回,但每一次到最后都是我铩羽而归。我再不愿意去面对那些个烦恼、伤心或者离别。我有无自由或者权利去选择不要面对?
我有的吧?!
我想问阿东。我有的吧?!
却终于不能问出口。我仍旧装睡,哪怕泪已经滚到枕边了,我仍旧试图尽自己最大力量去调匀自己的呼吸,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活得左绌右出,错漏百现。我实不愿意。
“梅森天天看着呢。”阿东轻声说。
想到梅森,继而又想到淮平,我心如刀搅。人都道先去的那个人可怜可叹可悲,却谁知有时是还
留在世上那一个更加可怜。
他静静坐了好久,到最后只在我房间里留下长长的叹息声。
那以后,夜夜他到我的房间里来。有时说两句话,轻声轻语,有时说说单位里的事儿,今天他签了个大单,或者今天行政部的小王跟业务部的小刘眉来眼去,被他捉住了。再不然也说说梅森的事儿,说他在幼儿园里表现可好,升了官,当了班长了。老师看见他,说梅森这孩子很有领导才能。
“你说他像谁?”阿东问我。“像谁?”阿东重复问我。“像谁呢?”阿东的声音里竟然有了哽咽,“像你?还是像高总?”他说。我拿后背对住他,忍不住哭,我想起了高天成啊,我生命里的第二个男人,我不知我爱不爱他,是否爱过他,我不知他爱不爱我,是否爱过我,好想问他一问,然而他在哪里。
我想起跟他之间最后一面,他匆匆从公司里赶回来接我,后来被撞到腿,然后上了救护车,告诉我他没事,他会回来。
好多人都说话不算话。到最终他们都没有回来,张若雷!高天成!万茜!小叶!苏白!张妈!我想得心缩成一小团。
“怎样都不会像我,永远都不会像我。”他似喃喃自语,我正纳闷他何出此言,他却悄然退出了我的卧室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