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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爷独自都到大殿最前方,抬头注视着上面的“正大光明”的牌匾,良久才回过神,对弘历说:“历朝历代,在立储上面,一定会争斗的头破血流……朕也不例外……”
弘历微微一惊,四爷从未对他提过登基之前的事情,弘历跟在四爷的身后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好在四爷也只是在倾诉,并未让弘历说话。
“朕能顺利登基,也是从十几位兄弟斗争中夺得皇位的……”说着四爷脸色忽然低沉下来,叹息一声道:“世人有传朕弑杀手足,心狠手辣,殊不知朕一路是怎样走来的……”
弘历心疼劝慰道:“皇阿玛……”其他的话却说不出口,因为弘历知道,四爷所受的委屈和苦楚不是三言两语能安慰好的。
四爷苦笑道:“先帝乃千古一帝,朕在很小的时候就立下了这个志向,一定要让先帝对自己刮目相看……”
弘历抿着嘴,认真听着。四爷走到书桌旁,拿起平日里常读的书,回忆道:“但是朕不是先帝的嫡子,又不是长子,本就不引人注意,何况那是朕的兄弟众多,个个都是文武双全。那时候朕就一直在想如何能在众多兄弟之中脱颖而出呢……”
弘历顿时有些好奇,走到四爷身边,看着四爷小心问道:“皇阿玛,您是怎样让皇爷爷注意到你的?”
四爷将手中的书递给弘历,弘历双手接过,四爷话不停:“朕那时发现先帝不喜欢人结党营私,于是朕就从来不跟任何大臣过多往来……”
弘历懵懂点点头,四爷继续说:“后来朕又先帝不喜欢人太露锋芒,于是朕就一直韬光养晦,低调做事,也不与他人争论……”说着四爷自己笑了一声,道:“先帝喜欢办事干净利索的人,朕就认认真真做事,从不拖泥带水。后来都说朕是铁石心肠,没有人情味……可是都不知道朕忍辱负重这么多年,就是为了赢得先帝对朕看一眼……”
弘历有些感触,听到这些话忽然觉得四爷的形象更加生动具体了,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跟儿子诉说往事一般,心里暖暖的,又有些酸楚。
“皇阿玛所受的这些委屈终究还是有汇报,皇爷爷对皇阿玛没有失望……”弘历安慰道。“不错,朕的确最后赢得了先帝的青睐……”四爷欣慰笑道。
四爷宠溺的眼神看着弘历,语重心长的说:“而你却不一样,朕从一开始就对你寄予厚望,虽然你同朕一样不是嫡子,更不是长子,但是朕不在乎这些。”四爷顿了顿说:“朕更看重的是你的心和能力……”
弘历听到这些话,深受启发,就觉得心里似乎明朗了许多,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。郑重的对着四爷点点头,说:“儿子也不会让皇阿玛失望的……”
四爷转身对着“正大光明”的牌匾,下定决定道:“朕今日就会当众宣布,立你为太子……朕还将诏书分成了两份,一份立储诏书藏在正大光明的匾后,另一份就在朕手里……日后朕百年之时,若有人提出质疑,只要将这两份诏书拿出来比照就可以辨别真假……”
弘历激动的跪在地上,三扣首后大呼:“不……皇阿玛不会百年,一定会万岁万岁万万岁……”
四爷回头看了看弘历,伸手摸了摸弘历的头,笑道:“人总有一死……”